【凹凸】假如安迷修混进了海盗团
◎长篇预警
◎可单独食用,也可结合上文
安迷修混迹在海盗船众人中,心情复杂。
该说不愧是恶党的手下吗?
就说佩利吧,一见到它,两眼都在放光,瞧着跟某种犬科动物一样,就差没流哈喇子。
尽管每回冲过来前,都会被帕洛斯一脸冷漠地抓住,但安迷修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冷汗。
卡米尔则与佩利截然相反。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,对它也是爱答不理。
当然,某些时候除外。
每当恶党逗弄它的时候,安迷修都觉得浑身不自在,从背后传来阵阵寒意,好像有双深藏在帽檐下的眼睛,在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安迷修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打了个激灵。
嘶,这样想来,这海盗团中除了恶党,竟没有一个好相与的?
不过...安迷修环顾四周,他怎么不在?
众人均低头忙着自己的事,不见雷狮的踪影。
它略微思忖,迈开短腿,疑惑地走到恶党屋前。门没关上,半掩着,房里空无一人。被褥凌乱,其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相框,许是它的主人忘了收起来。
安迷修顿住了。
然后,它的心脏开始剧烈地鼓动,节奏极快,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,喉咙不自觉地吞咽。
它看看左右,见四下无人,深吸一口气,终于下定决心,做贼般推开房门。
理智告诉他,这是不对的。但那张照片像是蕴含什么玄秘,叫他只看了一眼,目光便凝结在上面,再也挪不开视线。
安迷修谨慎地前行,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来。每走一步就回个头,前所未有的负罪感笼罩在它的心头,只不过,在强烈的好奇心面前,这些都不算什么。
近了,更近了,它迫不及待地看向那张照片,不,更准确的来说,那是一张画。
这是一副浓墨重彩的肖像画,描绘着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皇室女子——她一头淡紫色的瑰丽长发如瀑般泻下,发间别着桂冠,神情倨傲,双眸凝霜,唇角微抿。浑身的清冷气质如同一池湖水,湖底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哀伤,风过,才能掀起波澜,叫人发现那万千愁绪。
“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。”
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,这个比喻就浮现在它的脑海。安迷修仔细想了想,竟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词了。
它的目光在少女的面部流连,那双眼中蕴含的对自由的强烈渴望扑面而来,席卷了安迷修的身心,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。
等等...不太对劲,它记忆力虽不算好,但也不差。按理说,这等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姐,见过一次,就不可能再忘......安迷修的额角抽痛,脑海中仿佛被投下粒粒石子,激起了片片涟漪,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呼之欲出。
它扶额,缓了一会,正欲再细看,不料被人当场抓包。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,将画像啪地按倒。
“好看吗?” 雷狮危险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。
安迷修登时惊得冷汗涔涔,负罪感卷土重来。也顾不上雷狮说了什么,连忙点头,又疯狂摇头。
雷狮瞅瞅被吓得迷迷糊糊的安小猫,忍俊不禁。蹲下来,给小猫咪顺毛,接着问:“除了这个呢?”
你...有没有想起什么?
雷狮撸猫的动作一顿,看向安迷修的眼神炙热,比岩浆还要滚烫,几欲将人灼伤。
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。
雷狮对上安迷修茫然的目光时,就像被劈头浇了壶冷水,热情骤然冷却。
他叹气: “我就知道。”
雷狮将小猫抱起,靠在床头,摆出散漫的姿势。一只腿微曲,另一只随意地放着。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,投射出一片阴霾,颓败的气息悄悄弥漫着。
他逗弄着怀里的猫,不厌其烦地将它头上的绒毛揉乱,又梳理好 ,再揉得乱七八糟,周而复始。不知从中得到了什么乐趣,雷狮突然笑了起来,嘴角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。
明明笑着,却让人感觉他很悲伤。
一种无助到窒息的悲伤。
就像是长满了杂草的荒凉之地,给人以死寂的感受。
安迷修悄悄抬眼,望向雷狮的眼睛。那其中的绚烂星河黯淡了几分,仿佛是在迷途中挣扎着的羔羊,徘徊在寻觅家园的分岔路口,不知去向。
它的心如遭重击,砸开一个黑漆漆的洞,恐惧感化作成群结队的蚂蚁,鱼贯而出,汇聚成一条窒息的长河,啃噬着它的理智。
安迷修听到被包围的心在咆哮:不,不是这样的,雷狮不应该是这样的!
他突然有种冲动,想问问雷狮,“我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却被雷狮站起的动作打断了。
安迷修呆滞地从他的胸口滑落,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身体自发地拉住雷狮的袖口。
雷狮许是想到了什么主意,语调都轻松了起来,“安迷修,走,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。”
安迷修搞不清楚状况:“啊...什么?”
原本要说的东西,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弄,早已忘得一干二净。
雷狮顾不上回答它,单手捞起小猫,揣在怀里,迅速地跑了出去,矫健的身姿在暗夜里留下一道残影。
他在过道中灵巧地穿梭,直奔长廊尽头,那里有个通往上方的天梯。雷狮一手护着猫,一手敏捷地攀着梯子,速度不减反增。
他打开天窗,先探出半个身子,将安迷修放了上去,郑重道:“你不记得了,但是我记得。”
“你说过,想再看一次星空。”
雷狮再以手掌为支点,侧身一把跃了过去。
评论(12)